在扇子跌到跟前时，李清歌犹疑了一瞬，还是过去将扇子捡了起来。
毕竟不过一把扇子而已，还不至于藏什么幺蛾子。
于是她拿起团扇，准备走过去递给楚柳棠，顺带着走到了棋盘边上，将上头的黑白二子看得清清楚楚。
赵冥同赵恭还在博弈不休，她从这棋局的半路观起，已是一局决战胜负的中盘了，然而黑白两路旗鼓相当，都在中规中矩地踞阵防守。
赵恭的白子看似无势，赵冥的黑子亦是平平无奇，若不出意外，竟要下成一局和棋了。
“阿蒙，本王还是那句话。”
下到中途，赵恭突然开口道：“你依旧同从前那般，不曾变过，连这棋也是一样。”
赵冥捻着黑子，像是随意填着棋盘上的空白一般，慢慢道：“七皇兄既已知晓棋路，又为何只设伏，却迟迟不肯动手。”
“动手？如何动手？”赵恭也只盯着棋盘，反问道：“你看看本王设下的这些棋，可还活着？”
赵冥不再多言，而是淡然地垂下眸子，道：“生死之局，变数尤多。”
“变数，那要看掌握在谁手中了。”赵恭喃喃一句，亦不再做声。
二人看似你一句我一句地对局，明为说棋，实则说些什么，就只有自己心里清楚了。
拿着团扇的李清歌瞧了半天，却是丝毫也没有从这四平八稳的棋局里瞧出什么变数来，最终分明只能下成和棋。
然而她还是有些不信，不是源于赵恭，而是源于赵冥。
这可不是她对某世子的盲目自信，而是她确确实实不信，老混蛋会空有一个“术家之妖”的名头。
这样的好奇心理，使得李清歌忽而将赵冥的棋路倒着推了一遍，退到了二人最初落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