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世界意志的压制
神明漆黑的眼眸无悲无喜，就好像在高处俯瞰着众生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观赏着舞台前众生相上演的戏剧。
但是，神明背后纠结缠绕着的触手倒是出卖了神明。
很显然，这幅人间悲喜剧，触动了神明的心弦。
一根黑色的触手伸出，似乎想要触碰那边沾染着血色的龙王和人类，但是果不其然，触手直接穿透了对方。
这只不过是梦境而已。
神明的神色没有多少的变化，只不过把目光放在了那条庞然大物还有那魔鬼的身上。
命运的波动告诉祂，这一切的产生，都和魔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且，这位和祂一样，都在等候着最后一幕的上演。
期待着一个完美的落幕。
这个梦境非常逼真，祂甚至可以透过魔鬼看到不远处正在监视的两位女子。
在幕后导演着一切吗？
这种感觉真是令祂不爽。
祂想起来了一位眼神清澈，宛若孩童的神父。
不过，这个魔鬼对剧本的掌控倒是没有某个神父那么严密，还是有很多漏洞的。
“楚子航真是强到莫名啊。”
“嗯，不过按照老板的计划，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地铁，”某个监视的女子微微皱眉，“老板的计划从来没有出现过偏差，可现在看起来楚子航还没到会死的地步。”
“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但是想不清楚。”
…………
火堆里有一条黑色的东西在缓缓地游动，粗细跟水桶差不多，表面有细小的鳞片反光，看不清长度，能看见的部分就有七八米之长。那好像真是一条巨蟒，它游到了女孩身边，一圈圈地缠绕在她素白的身体上。
黑蟒猛地弹了起来，卷着女孩的遗体，弹向月台的方向。
月台上狂风袭来，巨大的黑影在狂风中展翼，嘴张大到极限的180度，利齿如枪矛！那根本不是什么黑蟒，那是龙王芬里厄奇长的舌头！
长舌把女孩卷进龙嘴里，交错的利齿闸门般猛地合拢。
在场的其他两人惊骇万分，看到了这番景象，都以为是芬里厄吃掉了夏弥。
虽然有点不太熟悉龙族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克莱恩倒是没有太过于惊讶，因为祂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件事情的发生。
祂看向了那位优雅地撒着花瓣的魔鬼。
还真想把这个家伙给揍一顿。
虽然祂没有理由插手路明非和路鸣泽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么看着还是有点不爽。
祂很反感那些幕后黑手，掌握剧本的某些人。在暗中操作着一切，把别人的命运玩弄在鼓掌之间……
…………
龙王仰头展翼，龙吟声高旷、狂暴和凄厉。整个空间巨震，成千上万的骨鸟从天空里落下，惊恐地翻飞，碰撞，化为碎片。它们甚至经不起龙吟的冲击。
龙重获生机和力量，比之前更强百倍千倍！他全身伤口高速愈合，下半身的枯骨上在迅速地生长出肌肉。
可敬可怖的领域正在张开。就是女孩刚才使用的言灵，但是威力和范围都更甚，被领域吞没的骨鸟都化为灿烂的金色火焰，在短暂地滑翔后化为光雨洒落。
巨大的空间里满是骨鸟们惊恐的嘶鸣，就像一千万个恶鬼在地狱中号叫。芬里厄的双翼鼓着狂风，他那重达数十吨的身躯居然缓缓地浮空了！他飞起来了！
一只镰鼬女皇哀叫着想要逃跑，但它没能逃脱迅速扩张的领域，化为一团闪着电光的火，撞在旁边的岩壁上，碎裂成一蓬闪亮的火星，留下漆黑的痕迹。
镰鼬们汇聚成群，钻入隧道逃逸，就像是几千万鲭鱼组成的鱼群灌入小小的珊瑚礁洞穴。
隧道根本容纳不下那么多镰鼬齐飞，于是骨翼相撞，有些镰鼬在壁上撞得粉碎。
它们原本是这个空间的住民，此刻却疯狂地想要逃亡，这里已经成了真正的死亡国度，国度的中央龙王在起舞！
龙王真的是在舞蹈。
这只巨大的生物鼓动双翼，旋转腾舞，燃烧的煤渣随着他的飞腾旋转着升空，舞蹈极美，宏大庄严。龙以巨大的身体展示着各种古奥精妙的动作，就像是古印度壁画的舞者。
这是什么舞蹈？
克莱恩内心涌起一股好奇的情绪。
这个世界和祂原本的世界不一样，有着完全不同的非凡体系。
但是这种陌生而又美丽的舞蹈，还是让祂忍不住感到震撼。与此同时，作为时空之王的祂，十分顺手地就将发生于另一个时间线的舞蹈给copy了下来。
言灵·湿婆业舞
这是灭世之舞。婆罗门神话说，世界有三位神明，梵天司创造，毗湿奴司维持，湿婆司毁灭。当他舞蹈起来的时候，世界到达一个轮回的终点，神明们都欢腾，梵天重新醒来，毗湿奴也微笑着认可，只有人类悲痛哭泣。
古印度诗人说湿婆大神曾在“死丘”莫恒·达罗跳起这种舞蹈，于是毁灭了那个城市。但他们不敢提及这位神明的名字，只是在《摩诃婆罗多》中写了那场末日般的灾难。这种言灵因此得名。
这舞蹈不是人类的舞蹈，必须以龙的巨大身体，腾飞在空中起舞。他的每个动作中都隐含着龙文，这个言灵不以声音释放，而是用舞蹈的“语言”。
当然了，这一切都难不倒克莱恩。
不就是区区变龙吗？
祂看一眼就把龙族的身体结构给记住了，只要把身体变成巨龙就好了。
克莱恩在梦境之中饶有兴趣地学着。
——梦境之外
睡觉睡得正香的周明瑞忽然动了动，身下安安静静躺着的那些触手忽然鬼畜地抽动了几下，就仿佛抽筋了一样。
然后这些触手竟然按照梦境之中芬里厄的舞蹈动作，完完全全地复刻了下来。
虽然此时他没有把自己变成龙的形态，但是触手的灵活度就这么显现了出来。
黑色的斗篷若隐若现地披在了周明瑞的身上，灰色的雾气喷薄而出，缠绕在祂的身边，一种难以揣测的力量逐渐以周明瑞为中心散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