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小刀刺入了刘云龙的胸膛，染红了他的衬衫。
当温热的血液蔓延到李怡的小手上，她才慢慢恢复神智，泪水爬满了她柔美的小脸，她双眼空洞的看着身上的男人，像断了线的风筝般。
“小怡，”刘云龙痛苦嘶哑的叫着她的名字，“醒一醒，看看我是谁。”
李怡摇头，用两条纤臂紧紧护住自己，她失控的放声大哭。
“不要…求你了，不要…”
刘云龙直起身，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昏黄的房间里乱了的是彼此的呼吸，无声的是他的眼泪，他将自己的鼻翼轻轻抵上了女人的小鼻尖上，亲昵缠绵的蹭。
“小怡，我三岁的时候，你刚出生，我妈带我去你家玩，我看着躺在床上的你就觉得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小女孩，等我慢慢长大了，爸妈逗弄我说给我娶媳妇儿的时候，我就说，我只喜欢隔壁李家那个女孩…”
“我15岁，你12岁，有一天我站在教室的窗户那里偷偷看你，你不在，但是一个男孩在你抽屉里塞了一封情书，放学回家的路上，我就将那个男孩给揍了，男孩的爸妈去我家闹，我爸妈将我叫到跟前，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还说要不给我们订个亲，当时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跑进自己的房间里将门锁起来，我爸妈都笑说我长大了，知道脸红了…”
“我21岁，你18岁，我将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零钱花了，我去城里给你买了一块巧克力，然后送给了你，第二天你高考的分数就下来了，你考中了省重点大学，当时我的脑袋就炸开了，我想我完了，你要飞了，你不会再喜欢我了，可是，那天晚上你把我叫到外面，你拆开巧克力，自己吃了一块，还有一块塞到我嘴里，你告诉我，你不去上学了，你要跟我去大城市，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觉得用一块巧克力换了一个媳妇儿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后来，我27了，你24，我们住在一个20平的小房子里，你睡唯一的床上，我睡地上，我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那就是我偷偷看片了，我用手撸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叫你的名字，等发泄完了，看着什么都不懂的你，我会闪躲…”
“小怡，”刘云龙用大掌包裹着她的后脑勺，“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却是那么的快乐？”
李怡缓缓睁开了眼，她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他额头的青筋都在跳，他在痛苦的哽咽。
她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视线往下，她看见他的胸膛上扎了一把刀，她整个人一震，然后用小手抱住他的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无助的亲吻他的额头，苦涩的泪水流进嘴里，满满的苦涩，“真的对不起，我帮你…把刀拔出来，你需要去医院…”
“不用了，”刘云龙伸手将小刀拔了出来，丢弃在地上，他温柔的笑，“扎的不深，就流了一点血。”
李怡迅速用小手按住了他的伤口，止血。
刘云龙揉着她的秀发，“疼么？”
她知道他问的什么，他还在她的身体里。
她点头，“恩，疼。”
他知道她疼，因为她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僵的像一块石头，因为不安惶恐，她的小手抠住他的肩膀，一点都不敢放开。
他闭上眼睛亲了亲她的小嘴，“我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