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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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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可以做什么?”
  池晏彬彬有礼地问,一副好学的姿态。
  
  假如他不是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单手扣着她的手腕,指腹颇具暗示性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显然,池晏的假期计划非常简单,就是将陈小姐立刻拐带回昏暗的卧室——或者浴室——那面雾蒙蒙的镜子的确令他很满意。
  
  两人都穿着睡袍。
  小指稍微一勾,就能够将腰带扯开。冷白的皮肤,像被柔软绸布裹好的玉瓷,稍稍掀起一个角,就白得晃眼。
  
  但松虞只是不动声色地按住了那只作乱的手:“不带我先参观一下你的船吗?”
  
  他回望着她,笑出一口白牙:“其实我登上这艘船的时间,只比你提前了大概十分钟。”
  “嗯?”她诧异地看着他。
  
  很快松虞就搞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这艘船的确不是池晏的,他只是那一夜去买咖啡的时候,偶然在窗外看到了它。临时起意,就立刻联系中间人,将它给买了下来。
  
  “为什么会临时起意?”她又问。
  
  古铜色的手掌轻轻抚着雪白的后颈:“因为你对我说过,你常常去这家咖啡馆。所以我想,你也常常会见到它。”
  “所以你猜我会喜欢它?”
  
  他微笑:“你喜欢吗?”
  离得太近,温热的呼吸都落在她的颈项。
  
  松虞:“……喜欢。”
  
  她低下头来,一下一下地啄他的唇,柔软而轻巧,像只灵活的雀。
  但终于被池晏捉住了翅膀。
  他用舌尖衔住她的羽毛,反复地咀嚼。
  
  很快双双都忘了该怎样呼吸。
  直到分开的时候,仍然沉溺在彼此的眼眸里。
  
  “有时候我看剧本看累了,就会想,假如能够躺在甲板上看,不知是怎样的体验。”松虞笑了笑,“可惜手机都被你扔了,剧本也没法看了。”
  
  “是啊。”他轻描淡写地说,“亲爱的,我们约好了,假期不可以工作。”
  “好吧。我只陪你。”
  
  这句话取悦了他。
  于是他又将她捞进怀里。
  
  手指深深地缠绕着她的乌发。
  这个吻也绵长得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意识昏沉之间,松虞心想,糟糕,这下真要在卧室里度过一整天。
  那可不行。
  她稍稍坐直了身体,从他禁锢的手臂里挣脱出去,再一次让他看到自己的决心——她一定要做些“白天该做的事情”。
  
  最终妥协的也只能是池晏。
  这位不合格的游艇新主人,牵着他的贵客,在游艇上参观了一圈。
  
  他们经过了豪华程度堪比影院的私人放映厅,正对着大海的健身房,以及景致同样优越的水疗泳池。能看得出来,这是一艘崭新的游艇。尽管经过了很好的维护,但从未有人真正使用过它。池晏这笔交易可以说是相当精打细算。
  
  重新回到楼下,从狭窄的船舱过道里经过时,松虞莫名停下脚步,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天窗里的光线倾泻下来,照耀着洁白墙壁上的一幅油画,与一只楠木茶几上的永生蔷薇花。画是提香的一副仿作,丰腴的花神,肌肤像光滑的白绸,掩映着近旁的花团簇锦,光明与美的结合。
  
  她从这一幕里窥到某种绵绵情意。
  
  池晏:“怎么了?”
  松虞目不转睛地说:“这是提香的画。”
  “不认识,又是你喜欢的老古董?”他从背后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只是觉得很奇怪。”她喃喃道,”这艘船的主人,明明连船上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都精心装饰过,却还舍得将它在这里闲置好几年。这很矛盾。”
  
  “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死了吧。”池晏漫不经心地说。
  松虞:“?”
  她转过头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哦,不对——死的是上一个主人。”
  池晏很无辜地说,“这都是中介跟我说的。”
  
  “你还有心思听人说这个?”
  “他说。我随便听听。”
  
  池晏又懒洋洋地回忆了一会儿,终于东拼西凑地想起来,这艘船背后究竟有个怎样的故事:
  
  原来它之所以会一直停泊在这座电影节的小岛,是因为这原本是一位富豪买给女友的结婚礼物——理所当然,他的女友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演员,并且还提名了当年的最佳女主角。
  
  松虞听到那名字,微微一怔:“我知道她。”
  “那么你也知道后来的故事了。”
  “嗯。”她轻轻点头。
  
  这位女演员的确拿到了最佳女主角。但就在颁奖典礼当夜,她得知一桩噩耗:自己的男友为了赶来庆功宴,路上出了事,意外身亡。
  尽管这艘漂亮的白艇作为遗物之一,被转赠给了她,但出于睹物思人的心情,她当然从未碰过它,而只是任它泊在港口,作为未被拆封的礼物,或是旧日的幽灵。
  
  “我记得她后来过得很不好。”松虞垂着眸回忆道。
  
  男友的逝世令她一蹶不振,从此没再拍过戏,仅有的钱拿出去做投资,也频频上当受骗。最后一次被人拍到,似乎是在哪个赌场里。短短几年时间,就瘦得脱了相,不复当年的青春貌美。
  但松虞又想到,即使潦倒至此,她还是养了这艘游艇好几年,每年都默默地支付极其高额的维护费用。
  
  她不禁道:“她肯松口将船卖给你,想必近来一直是非常缺钱了。”
  
  池晏轻轻颔首:“我开了价,她立刻就接受了。”
  莫名地,她的声音里多了分唏嘘:“或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件好事。兴许她真能从里面走出来。”
  
  他懒散地笑:“哪有这么容易?大概转头又拿去赌得一干二净。”
  “不要把人想得这么坏。”
  
  “不是坏不坏。”池晏说,“只是我懂她的心情。”
  
  他的声音太低,接近一声叹息。
  松虞的心口不由一颤。她也懂了他在说什么。
  
  她听到池晏继续说:“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站上赌桌,永远也下不来。”
  
  失去爱人,就是一无所有。
  他又想起那个梦。
  
  不知为何,松虞竟不能再看他的眼睛,太飘忽,像将灭的烛焰,承载了太过深重的情绪。
  她只好转过头,重新审视提香的画作。
  
  尽管名为花神,画中的女郎却是一位妙龄少女。金黄的头发,像是灿灿的阳光,照耀着初绽的蓓蕾。这无疑是那位富商对于爱人的某种寄语——他希望她永远是少女,而他能永远做她的日光。
  
  但他不曾想过,太过完美的爱情,也是危险的。因为爱情既可以让一个人生,就也可以让一个人死。他一旦撒手人寰,他的少女就将陷入永夜。温室的花朵,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养料,就立刻枯萎。
  
  松虞嘴唇轻碰,想要说些什么,但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或许他们应该离开这里。
  直到她突然听到池晏含笑着说:“你知道吗?我也曾经想过,假如我死了……”
  
  她吃了一惊,立刻打断他:“好了,不要说了。没可能的事情。”
  
  他轻笑一声,将嘴唇贴在她的后颈。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目光沉黯。
  
  “你会走出来吗?”池晏又问。
  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持。
  
  松虞睫毛一颤。
  
  阳光将他的剪影投射到墙面上,阴影的轮廓笼罩着画框。
  他的手掌仍然按着她的肩胛骨。
  还有温热的唇。一切都是很真实的温度,但她只觉得身体变得很轻,像是随着水流而渐渐漂远。
  
  “好端端的,干嘛说这些?”她转过头来,蹙眉看着他。
  “只是突然想到了。”池晏淡淡地说。
  
  “你也知道,这不是没可能的。”
  
  他的世界永远不会干净。
  从前不干净,以后……上了公爵的船,在帝国的暴风雨里,也绝不太平。
  
  但他到底还是将她也拉了上来。
  
  松虞扯了扯唇,却伸手捧住他的脸。
  
  尽管两人还是抱在一起,但是情绪不复方才。凝视着彼此的眼睛,任凭天窗里的光线,像蘸满颜料的画笔,在漆黑的瞳孔里游移,深深浅浅。
  而他的声音太低。像是一捧荒土,接住了凋零的花瓣。仍然让人觉得空落落。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踌躇片刻,最终说出的却是一句玩笑话:“我知道什么?反正我是没听说哪个总督在任期内莫名其妙地死了。倒是有不少可怜的导演,好端端地拍着电影,就被头顶上突然掉下来的灯给砸死了……”
  
  尽管纯粹是插科打诨,但这句话的确冲淡了此刻郁结的气氛,反而勾起了某些并不算久远的片场回忆。
  在他们拍电影的时候,同样的事就发生在了松虞身上。好在那时候池晏反应很快,将她给拉开了。
  
  两人鼻尖相触,相视一笑。
  池晏低头凝视着她,突然道:“那时候就很想吻你了。”
  
  “什么?”她忍着笑意说,“你抱着我在地上滚了一圈的那一遭?真以为自己在演八点档爱情片啊?”
  
  “是你坐在监视器前的时候。”他说,“什么都不知道,还那么认真地拍着我的事。真是个傻子,被骗了还帮我数钱。”
  
  “少自恋了。”松虞瞪他,“谁在乎那是不是你?”
  “你在乎。”
  
  池晏笑着看她:“我不是你的创作母题吗?”
  
  松虞目光闪烁得很可疑,耳朵都红了。有些话,气氛到了就很自然地讲出来,不代表之后再想起来不会觉得羞耻——但他果然也听到了她在颁奖典礼上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