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季忱才平静下来,他瞥了一眼被他无情地扔到床上的余小刀,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担心他刚刚有没有弄疼她,不过瞧着她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模样,显然是白担心了。
他松了一口气。
门外响起一道弱弱的声音:“季忱,我能进来了吗?”
狼箫悄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脚。
他的腿脚都站麻了。
“进来吧。”
狼箫神情痛苦地、慢慢朝着屋内挪去。
季忱瞧见他的神色,嘴角一抽:“你抽风了?”
“没抽风,抽筋。”
季忱:“……”
他走过去,接过狼箫手里的盆,放在了一边,给余小刀擦洗。
狼箫得了自由,立刻坐在凳子里,探着脑袋往床上看:“小刀没事吧?”
“没事。只是喝醉了。”
“哦。”
季忱给余小刀擦洗过后,见狼箫还坐在一边,“你看着她一会儿,我去做饭。”
“嗯。”狼箫眼睛一转,立刻补充一句:“季忱,我想吃红烧肉。”
季忱的脸一黑:“红烧肉没有,只有面条,吃吗?”
“那好吧,季忱做的,我就勉强吃三碗。”
季忱:“……”
你还真是勉强!
季忱会做饭。
嗯,余小刀锻炼的。
可做出来的饭也只限于能吃。
如今家里最会做饭的那个躺着,狼箫指望不上,季忱也只能自己动手。那个口口声声说勉强吃三碗的人,最后吃了五碗。
季忱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心里其实还是挺满意。
吃过饭后,刷锅刷碗的活交给了狼箫。
“你锅碗刷完了,就回房去睡吧,余小刀喝了酒,半夜可能不舒服,我去看着她。”
“我陪你一起看着。”
“不必。”
季忱虽然如此说,可狼箫没听,等他将锅屋收拾好后,还是跑到了余小刀的房中,陪着季忱一起照顾余小刀。
说是照顾。
可季忱不过一转头的功夫,他就睡着了。
季忱瞅了一眼靠墙站着都能睡着的人,一阵无奈。
他去找来席子,铺在了地上,又抱了几床被子来,这才喊醒狼箫,让他去地上睡。
狼箫睁开眼睛,看了季忱一眼,往地铺一躺,夹着被子,就呼呼大睡了。
季忱轻笑。
屋内的灯光昏暗,映照出少年清俊的眉眼,少年出神的望着床上的少女……
李晋此次前来泗水镇,待不了多久的时间,明日里就要离开。
他回到范府,对着范夫人就是一阵教训。
“妹妹,你好生糊涂啊,不过是对付两个孩子,用得着你亲自出马吗?你这不是给人留下把柄吗?”
“若不是那吴越突然改口,怎会如此?”
“你还狡辩。你若是让他人去做这件事,又怎会被反咬一口?”
范夫人皱眉。
“今日我以宰杀沈丘扬来平息这件事情,围观的百姓众多,这段时间必然会议论纷纷,你就好好待在家中,莫要再生事端,等此事平息下去,再想办法对付那两孩子也不迟。”李晋补充一句:“别再亲自动手,小心谨慎点,不要露出把柄。”
“知道了,哥哥。”
……
酒在胃里翻腾,烧的有些难受,半夜里的时候,余小刀吐了,季忱任劳任怨的收拾,一夜没睡,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他去锅屋做了早饭,留了张纸条后,就离开了家,回了学院。
刚到内门,就见到了站在门口吹早风的左丘明。
左丘明笑眯眯地望着他:“回来啦?”
“嗯。”
“季忱,我觉得咱们学院得改个名字,你说改什么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