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死这个字,杜章峰都好似不忍说出口,月娘可是他最爱的女人,这府里所有女人,要么是父母之命,要么是皇上赐下的,他根本不能拒绝,只有月娘是他在多年前回郾城的途中救下的。
月娘因饥荒父母双亡逃难来郾城,还没进到郾城门,便因貌美便被流民中的痞子调戏欺负,杜章峰将她救下,立刻就对这个温柔善良的女子产生了感情,月娘自然也是被这个英勇霸气的男子所吸引。
两人是真心实意相爱,可谁知这么快便天各一方!
杜澜若能看得出这个男人是真的伤心,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抬眼轻声道。
“爹爹觉得,娘是怎么死的。”
杜章峰眼神一冷,“是不是赵雅兰做的,我一回府赵雅兰便跟我说月娘跟人跑了,还把你带走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样的说话,是不是她害死了你娘?”
杜澜若没有直接否认或是承认,而是脸色黯然道,“爹,赵雅兰的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右相,就算是父亲也没办法轻易撼动他的地位,也不能对赵雅兰如何。”
杜章峰神色痛苦,双手捧住头,手上的护甲与头上还未来得及拆卸的银色头盔碰到一起,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赵雅兰...”沙哑的声音从他牙缝中挤出,随后他好像想起什么一般抬头双眼通红看向杜澜若,“此事,可否还有其他人掺手,何姨娘她是不是也有手笔在里面...”
杜澜若原本想着直接将两人拉下水,不过一个更好的法子突然出现在她脑袋里,她立即摇了摇头,“何姨娘我就不清楚了,大夫人打我的时候她都没有在场,想来应该是没有掺手的。“
杜章峰那颗心脏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好歹府中女人除了月娘也不全都是毒妇,不然他真的要精神崩溃了。
“你娘现在埋葬在哪你可知道?”他神色疲惫好似突然苍老了几岁,杜澜若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看到月娘那凄惨的死状可能会暴怒打乱自己的计划,只能摇摇头。
“爹爹,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还没办法带您去看,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带您一起去悼念她。”
杜章峰心中有愧,以为是杜澜若对自己没有尽早回来救月娘心有埋怨,所以不肯告诉自己,他也没有勉强,而是决定要更加心疼杜澜若。
”澜若,你回去好好休息,你娘的死,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一定会让害死月娘的人付出代价!“
杜澜若点点头,见他疲惫的神色也没有再多打扰,转头走出了书房,杜章峰看着她离开那瘦弱不堪的背影,眼中愧色溢出,几乎要落下泪来。
杜澜若刚回到洛神院门口,大老远就看见了守在院门口的赵雅兰与杜子清,一见她回来,赵雅兰立即上前来眼神急切,“将军跟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将事情都跟将军说了?!”
杜澜若神色自如摇摇头,“我说了不会告诉爹爹,就不会说,你不用逼问我。”
一旁的杜子清面色不屑,用那矫揉造作的声音轻声道,“杜澜若,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的?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如果爹爹怪罪我娘了,我跟你说,你也逃不掉!我娘可是...”
“右相府嫡女,”杜澜若挑眉冷眼看着杜子清,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厌恶。
“杜子清,我可劝你一句,有些东西一直挂在嘴上,可是会引起爹爹不满的,大夫人是右相府出来的世家大小姐,自然不会忘了你出嫁前学的女学妇德吧?就算大夫人没有好好上女学,那贵母想必也曾教过?”